这本来是一个不宜摆出来讨论的问题,但目前的确是个问题。那就是如厕之后卫生纸的处理问题。
就像笑话里说的,我们村里人刚用上纸擦屁股,你们城里人就用它来擦嘴了。很小的时候在老家上厕所从来不用卫生纸,不是因为贵,而是想不起来擦这埋汰东西还要用专门的纸。那时废旧报纸几乎都没有,只能拿起什么纸用什么。记得当时我家有很多舍弃不用的废信纸,于是厕所就总摆放上几本备用。这也许算相当高的待遇了。我相信那时候很多人用过树叶和土喀喇(不知是不是这样写),尤其到地里干活忽然内急,很少有人带纸去地里的。随处可见的无非是树叶和土喀喇,树叶也不是都能用,一般大叶子更好一些,比如杨树叶,梧桐叶大是大,但不好找;即使是大叶子,因为表面光滑也不太好用,但毕竟聊胜于无。农作物的叶子最好别用,因为有无数毛刺,比如玉米叶子。这样的折磨,多年下来不长痔疮,那一定是“金肛”。
后来就用上专业卫生纸了,只是那时的纸比起现在还是粗糙。如今的很多纸,有时候你在厕所里拿在手里,总觉得这样把它们浪费了怪可惜的。
想起大学时候宿舍老七和老大的一件事。老七步履匆匆赶往厕所,一阵暴风骤雨之后发现自己没带纸。很长时间也没人上厕所,所以无法求救。终于,等来了老大来小便,老七发现大救星就让他回宿舍马上送纸过来。老大是个热心肠:好,你别管了。于是,老大赶回宿舍,看到老五与人摆开了象棋,便津津有味地看起来,还不时支招。过了十分钟,老七自己推门进了宿舍,也直奔棋盘看了一小会儿,才嗔怪老大为什么不送纸。老大连忙说对不起兄弟,大哥给忘了。老七几乎一点没生气,取了纸自己又回厕所处理后事去了。这是大学里曾风靡一时的笑谈和奇谈。
该说说厕纸处理了。那就是,用完之后的纸到底应该放进专门的纸篓,还是直接丢进马桶。现在几乎所有的公共厕所都在马桶边放一个纸篓,这是不是规定必须入篓?而过去看到一则评论,直言这是最不卫生的方式,厕纸放在纸篓集聚,不仅味道让人受不了,关键是时间一长必然滋生细菌,危害人体健康。另外,也增加不必要的劳动。
放置纸篓由来已久。作一个分析,这可能是由于过去我们的厕所下水道运力不足,放入纸张容易堵塞管道,再者当时的卫生纸也不过关,不能顺利冲下就水淹七军了。于是,丢进纸篓最为保险,宁可薰着点儿。但现在的马桶冲力已今非昔比,卫生纸虽然很结实,但也很容易软化,不存在堵塞问题。别说区区纸张了,不是有那个科勒马桶广告吗?男主人发现为邻居家修马桶的科勒厂家女维修员漂亮苗条,就想将自家马桶堵塞以报修。于是,很多容易引起堵塞的异物全倒了进入,但马桶就是不堵。就在他往里倒狗沙之类东西的时候,妻子推门发现了他。同事家儿子上小学,看不懂这则广告,同事也没跟他解释。
这几天看章诒和的《往事并不如烟》,从中发现一个细节。许广平在章诒和家上厕所,章诒和让她将用过的纸丢进马桶直接冲掉,许听完认真得说:这个做法不好,手纸容易堵塞马桶,可以放进纸篓,每晚再统一倒进垃圾箱。
这事发生在五十年代,倒可以为上述分析作一个例证。如果说当时的马桶属于286,如今的马桶早就是功能强大的赛扬至强了,功能很酷很强大,大可不必担心它胃口小消化不了(这样说会不会影响你的胃口)。
今后,建议广大公共厕所撤去纸篓以引导公众行为,还可以在墙上写几行提醒语:冲走卫生纸,健康你我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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