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门开会几近尾声,一女实习生忽然大胆陈词:“各位老师,能给我在北京找一个男朋友吗?只要不是大学老师什么都行。”
同事们的嘴都张大了,但继而八卦之情升起,有人问,你谈过老师?受过刺激吧?
她摇摇头,说自己还没恋爱过,但教授们都太花了。你们帮我打听清楚,如果男孩有志当老师我都不会见。“不管他多正直,到了四五十岁准坏。你们想,一屋子的花季少女,他把持得住么?”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,温柔可人,怎么如此较劲啊?谈恋爱是缘分,不能认死理!
可在情人节除夕我的遭遇,倒让人深感小姑娘深谋远虑。
2月13日是婚外情人节聚会的节日,我却浑然不知,参加了一个老师的聚会。席间,一40多岁的海归男老师不停地收发短信,多次打断了谈话。一奔五的大姐问他跟谁手机聊天,却引来男老师的一声叹息。
几个女孩子都等着他过情人节,14日肯定要陪伴夫人的,13日又被我们这些不解风情的朋友拉扯,推托不掉,分身乏术只能作绝情人了。
有张传统中国美男的脸,却有英国绅士的派头;有高尚教师的职位却有上千万的资产,看的出如果这位仁兄要看上哪个小姑娘,应该能无往而不胜了。
但他却摆出了一副无辜的面孔----现在的八零后女孩实在太疯狂了,主动得让你无法抵挡!
他的意思是,不是他风流多情而是经不起考验当不了柳下惠。
一次课结束,就是好几条肉麻EMAIL,好几个痴情短信。“如果你也对她感兴趣,不用5个来回,就得手了”。而且你要拒绝她,人家也不生气,会说,我盼望这件事已经很久了,对你没任何要求,只要一条短信,可以立刻离开男友来到你身边。
他肯定地说,哪个女生要成功地得到了他,就会成为她那个群里最牛的人,大家都以此为荣呢!
教授的吸引力确实很强大。
首先人家的思想强大,有一个巨大的思想库,不断往外冒火花,女孩子喜欢近身阅读,对自己学术提升会是巨大的。
其次,男老师经历相对男同学要丰富很多,在咨询公司干过在媒体工作过,在各国游历过在名校镀过金,既做过高管也涉足科研,哎呀呀,他拥有着多少人的理想,有一个颠扑不破的铁饭碗。
更重要的是,他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,有情调有内涵,会带女朋友去地中海扬帆远游。
可他能给女学生们什么呢?他要求无承诺的安全距离。因为他爱家庭爱孩子,肯定不会拆掉经营了20年的鸟巢。他一针见血:男人爱女孩子是为了编织幻想,让自己觉得无所不能,而一旦进入婚姻,一切回到原点,幻想破灭。我才不会做傻事。
我问:“如果这个女孩子永远像机警的小鹿,警惕熟悉带来的无趣,即使在家也注意外型,加强学习跟你保持同步,你还会喜欢新的学生吗?”
在座的男女都对我抱以冷笑,因为即便那样,成了老婆便没有距离感、神秘感,熟悉是爱情杀手这个道理难道你不知道吗?
夫妻是社会关系,而师生可以不陷入俗事的因果的。
大家最好互为过路神仙,除了美好回忆什么也不要留下。
我被这振聋发聩的观点击晕。
“不要忙着当女权的维护者吧,谁说老师玩弄了女孩子的感情,现在的80后,谁玩谁还不知道呢。”见多识广的女老师向我解释。
我虽女子,也遭受过80后女生猛烈的轰击。一女实习生为了达到要成果的目的,搂住我亲了我一脸吐沫,或者叫,老师,我想死你了!
我当然明白人家的功利企图,但也被那热情的烈火所感染,让小姑娘达成了自己的愿望。
也许男教授们也有自己的苦衷?抵挡不住女孩子无怨无悔无遮无拦的追求,而被迫就范?他们才是值得同情的?
记得一次拜会一个真正一丝不苟做学问的人——我有生以来惟一万分崇敬的教授。我问他为何不招研究生他一直不答。
后来熟了他告诉我理由,不想招女学生,怕别人说重男轻女,所以男女都不要。
我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女孩怎么了,不适合搞政治斗争吗?
这位50多岁的教授也是一声叹息。“我最怕女孩子漂亮而且聪明,她一主动进攻,我就会动心。动了心家里乱了,就没法沉心研究,思考问题了。”听他痛彻心扉的回答,相信他有过伤心往事。再看他夫人,端庄文静,面似桃花眉如柳烟的。再看书柜里端坐佛像,青烟袅袅。既有娇妻在侧,又有菩萨静心都难以阻止这做学问的天才真情外泄!可见美丽女学生的厉害!
所以,对于教授来说,看他要什么了。
要激情横逸的生活,不停刺激产生创意,便可一个个地和女孩子谈情说爱。他们确实比社会上的人有更多接近如花美眷的机会。要学术成就,板凳坐得十年冷,就可尽量远离女生心如止水做学问。
而对女孩来说,和教授谈恋爱也是次认识男性的学习和练兵。
一女孩跟若干教授约会后说,发现在耀眼的光环后面,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苦衷。他们学问是不错,可是往往流于偏执、武断。对别人的意见不予理睬,也很清高。和他们在一起我觉得没有自我了,一切都要依从他的指挥。
“而且高等教育似乎并没有给他们更高的修养,在斯文的外表下,似乎有着比一般人更糟糕的内在。”
防火防盗防教授,这也是女孩子们跟我说的。过去我的大学说的是防火防盗防师兄,现在可是改了。想想也是,师兄有什么可防?大家都是一穷二白小光棍,好就好散就散能有什么副作用呢?
可教授就不同了。前几日传来消息,电视主持人当了某大学的客座教授,位子没坐稳,同学们的大脑没被他武装好,一个女孩子的肚子被他武装了。既然不能给人未来,只能陪人去医院。一个女大学生对我和同事说,政法大学教授死的惨吗?他搞师生恋抢了男生的女孩,还不对人负责,男生能不生气吗?多点杀人案才好,让教授们也收敛点。
女孩子告诉我,防教授主要是防海归教授,他们充满迷惑性,最没责任感。我批评她,人家鲁迅也是海归教授,徐悲鸿也是海归教授不都娶了自己的女学生?小姑娘当即问我,当今哪个教授负责了?因为我孤陋寡闻的过,支吾半天没答出来。
情人节前后,我被教授以及女生充分教育了,认识到自己对婚姻爱情很不了解,然后还胡乱臧否他人,给人乱出主意。以后无论是女孩拼命骂教授还是教授大肆批女生,我都要保持沉默了。
可我同桌吃饭的大姐听了男教授们的内心独白后,惴惴问我,你说我敢让女儿和这些有地位有学问的男性来往吗?
我一怔,她孩子才上初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