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优的“黄金时代”
《桃花运》里被葛优抛弃的某女说得好:“他从不发脾气,总是鱼不惊水不跳,就把大事给办了。”虽然讲的人狠得牙痒痒,但这句话恰在戏里戏外都点到了葛优的“命门”—不咸不淡中却尽藏智慧。
这个50多岁的大老爷门,顶
着戛纳影帝的光环,他仿佛就是你身边的一个普通街坊,一个可以随意聊天的朋友,一个在他身上能找到你自己的人。
在拍过米家山的《顽主》、张艺谋的《活着》后,葛优和冯小刚的结合又让他的小人物戏路产生了另一番景象,葛优终于不用为他的光头苦恼了,这样贼光瓦亮的头顶无疑增添了更多的喜剧感。
经过几年冯氏幽默的历练,葛优那张“不太上镜”的脸在哪里一摆都是笑料,这种印象是如此根深蒂固,以至于当他有一天意外地演了一回暴君后,观众不但没有感觉到丝丝寒意,反而毫无预兆地开乐了,生生搅了好端端王子复仇记版《夜宴》的局。工作者是美丽的,也是辛苦的,已经忙忙碌碌了一年的老百姓们已经习惯了在年末想起葛优,在电影院相约贺岁片,然后在笑声中度过新年。
所以,不管是冯氏独家出品的《非诚勿扰》,还是仅占五分之一戏份的《桃花运》,抑或是已经巡演了一圈的话剧《西望长安》,全都高举着“葛优牌”,生怕别人看不见,因为有了葛优,就有了票房的保证。
靠“养猪”出道
别看如今葛优在“一男拖几女”的戏里演得游刃有余,刚开始涉足表演的时候,谁都没看出他在这方面有什么天赋。父亲葛存壮所谓“我最得意的作品就是葛优”,大概也是葛优成名后说的。因为从1957年出生之后的30多年里,这件作品确实不怎么样,一言以蔽之就是“蔫”。这个蔫似乎成了“葛优精神”,里面蕴涵着胆小、卑微、诚实、安分、认真等等被社会公认为安全的品质。
幼时的葛优身体瘦小,非常腼腆,虽然从小就生活在北京电影制片厂,周围人都是演员,但他一点模仿表演的欲望也没有。在幼儿园,即使老师“下令”,葛优也表演不出节目来。
有一次葛存壮在北影厂拍《南征北战》,10多岁的葛优去看,当时剧团发面包,葛存壮说:“葛优,去帮忙拿一下面包。”可葛优就是不敢过去拿。葛优的胆小不是一般的胆小,而是胆小得厉害,就像葛优所主演的一部电视剧《围城》中所说的“胆子比芥子还小”。
1976年,在上山下乡的大潮中,葛优别无选择地来到北京昌平县兴寿公社插队。在当时,要进全民单位,就必须先插队。
葛优自小喜爱小动物,来到农村,那些摇头晃脑的小猪更逗得他心里发痒。葛优有幸得到了一个比下地劳动相对省力的活—养猪。他一干就是两年零九个月,做猪食、起猪圈、给猪接生、为猪治病……他成了地道的小猪倌。他和师傅两人,共同养着五六十头猪。
在葛优眼里,养猪在当时属于“好活”,是“专业”的活。葛优说:“我的肩膀就是当时练出来的。当时挑猪食,打井水,农忙的时候负责送水,两桶开水能够挑很远的路,不用放下肩膀来。”
1979年,演艺人才青黄不接的全国艺术院校纷纷开始招生。葛优不知怎地预感到,他应该去当一名演员。于是他请假回到城里专门参加考试,首先报考的是北京电影学院,接着是中央戏剧学院、中央实验话剧院,然而葛优却屡败屡战,最终一个都没有考上。
这时哭笑不得的却是农场的人来信要葛优回去继续养猪,理由是在他请假期间,养猪的活是找别人临时代替的,但那个替的人很不用心,大猪小猪们都怀念着葛优。
此时的葛优已经心灰意懒,准备收拾行装打道回府。这时葛存壮的一个朋友来串门,对葛优说,全总文工团正在招生,可以去试试。他想想决定改变行程,第二天去报考。
考试的内容分三项。第一项是朗诵,第二个内容是唱歌,这两项葛优自我感觉平平。第三个内容是小品,这时,葛优突然灵光乍现,想起农场对他这个猪倌的重视,他决定演一个《喂猪》的小品。
这时,葛优才发现自己两年多的喂猪生涯,仿佛就是为这次报考准备的。原先紧张的葛优,马上变得胸有成竹,他和猪共同生活了将近三年。在表演中,葛优自如得无与伦比,葛优说:“当我在表演的时候,舞台上没有猪,但我的眼睛里全是猪。”
不像大腕的大腕
葛优演出比较成功的都是小人物,如福贵、李冬宝、杨重、顾言、刁世贵等,让他演为民请命的寇老西(寇准),他就找不到感觉了。
1988年,著名导演米加山准备拍摄王朔的《顽主》,米加山起初安排葛优担任其中的小配角。但在试镜的过程中米加山发现了葛优独特的幽默个性,于是请葛优担任了剧中的主角杨重。葛优的外型与表演都特符合王朔笔下那种“冷面热心”幽默成性的小人物,他的银幕形象轻松、到位,葛优还因此获得了当年金鸡奖最佳男演员奖提名。
小有成绩的葛优开始偷着乐起来,一次,葛优骑着自行车,有人喊“杨重”,葛优马上答应了,连忙回过头去看,却看不到叫他的人。还有一次,在餐厅吃饭,葛优就坐在那里,另外一桌的几个人老是朝他那边看,葛优特意多坐一会儿,让人多看几眼。这两次,葛优感到特别满足,觉得有人认可了。而到1992年主演《编辑部的故事》后,葛优的光头便开始在大江南北家喻户晓了。
眼看葛优渐渐成了大名,他的脑袋上开始出现许多顶发光的帽子:影帝、大腕、表演艺术家、巨星等等,但葛优给自己的定位却低的很,只有两个字—戏子。葛优说:“我的工作就是等老百姓一天干完活了,吃完喝完了,人家在那里看你,怎么逗他玩,说得高尚点,就是为人民服务。”
每到一处,找葛优签名的影迷特别多。一次葛优和冯小刚一起吃饭,碰到一个影迷想要签名,葛优一点架子没有,人家说让签哪就签哪。冯小刚在一旁惊讶,葛优说:“我都签了一万次了,当然有点厌烦。但人家是鼓足勇气来找你签字,对他可是第一次,所以应该珍惜。演员也有最后慢慢说不行的一天,但那时会怀念现在。所以更要努力满足人家了,因为签一张少一张了。”
葛优的顾虑完全没有必要,年纪越大身价却眼瞅着节节上窜,与冯小刚合作了几把,又沉甸甸地成了贺岁片的秤砣,这身价就更不一般,可葛优却现身说法了一通:“我琢磨着吧,有钱也不是什么好事。钱一多欲望就高,买房子、装修、买车。装修吧,操心、生气,本来我想装成这个样式,愣给你装成那个样式,生气!开车吧,让人蹭了、刮了、撞了,心疼、生气、打架,还得索赔、修车,找保险公司,烦!有车了,到处去应酬要喝酒,酒后开车碰见警察了,罚款,开快了,车祸!所以我觉得,钱这东西差不多就行了,够花就行了,不能太贪,而且据说这人啊,一辈子挣的钱是有定数的,早挣够了早死,晚挣够了晚死。那就慢慢挣,最好挣到90岁,你钱正好挣够了,也正好到时候了……”
葛优在生活中有时有点严肃,属于一个放不开的一个人。北京电影学院多次请葛优给学生上课,葛优总是说:“我上不了。”可是。不甘心的北京电影学院又邀请葛优跟学生聊天,葛优来句大实话:“下面坐1000人,那能叫聊天吗?”
家里家外两码事
《非诚勿扰》灵感创意来自监制陈国富的影片《征婚启事》,导演冯小刚亲自操刀写剧本。圈内人在争论,这究竟是冯氏电影喜剧的回归,还是转型?但电影院里,观众肯定不乏笑声,片中融会贯通了《甲方乙方》、《不见不散》,甚至《一声叹息》等多部旧作的笑点。
片中葛优叫秦奋。40多岁从美国回来,卖了一个不靠谱的发明,赚了笔钱,开始严肃考虑终身大事,和各种女性约会征婚。葛优显得成熟,收敛了些痞气,还有点小个性。但他照样幽默,经常把怀有二心的舒淇逼到情感的死墙角。
而在《桃花运》里葛优的形象更升了一级,成了情感骗子,留着颇具艺术气息的长发,穿着笔挺西装,脸不红心不跳地用种种“真诚”的手段把女性撂倒在身边。
可葛优现实生活中对婚姻爱情却仍单纯如初,他提到自己的婚姻时说:“我们是在没名的时候就同甘共苦的,干不出再婚换人的那种事”。特别朴实的一句话,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。娱乐圈的浮华,圈中人的善变,让人们习以为常,而葛优对待婚姻的这种态度,令人耳目一新。
葛优说:“我和妻子是别人介绍认识的,因为我的性格不会去找女孩子玩,不会来事。我当时在文工团演话剧,一点没有名气,她是美术教师,她周围许多同事、朋友,当时都劝她别找文艺界的,文艺界的比较乱,不可靠。”
可是葛优就是个例外,在生活中靠谱得可以。出去演戏每到一地,他就先往家报信,没结婚之前,出去最先通知父母。刚结婚的头几年,先通知媳妇,后来几年看着父母岁数大了,老惦记着不放心,所以葛优又把父母放前边了,但也经常是紧挨着两电话都一块打了。
葛优对家庭的看法十分传统,他说:“我认为,绝对还是有家好。因为一个人都已经自己过了二三十年了,再叫上传统观念和社会舆论,不结婚根本受不了。就是能受得了人,他心里其实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家。我还是喜欢有家这种日子,另外,为了家我还能牺牲自己,比如说有时候想自个儿出去玩儿去,太太不想去,那我可能也就不去了。责任这两个字年轻人现在可能就不那么重要了,可我还有。另外那种,我也受不了,说俩人一直就那么过着,都七八年了不结婚,到最后散了,我不能理解。”
葛优的种种不理解最终就造就了他的戏品和人品,观众买的也是这个账,大多数老百姓没啥本事只能实诚地活着,葛优的幽默不刺眼,很平民,大家不费脑子都能听得懂、乐开花,在老百姓眼里,他就是一个“省优部优葛优”的优质产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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